大年除夕

星期三是大年除夕，我的慶祝方式就是在惡劣的天氣早起，然後出門去參加研討會，在九點鐘給演講。

其實在美國，過年的氣氛實在是不濃厚，我一直到前幾天才很確定星期三是除夕。當然美國人不會過農曆年，年，所以在大過年的時候排了個三天的研討會也不算太奇怪。比較麻煩的是今天的天氣狀況並不好。今年紐約的冬天相當糟糕，大雪小雪下不完。星期天的時候，氣象預報就已經預測星期三的天氣會很糟，可能會下雪，可能會結冰，總之就是待在家裡最安全。

研討會的主辦單位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們在星期一的時候就發了封email給大家，表示因為大部分外地來的演講人員會在星期二就住到國家實驗室裡面，所以他們會盡量讓研討會準時舉行。這聽起來很合理，住在實驗室裡面，走個幾步路就到會場，所以研討會當然可以準時舉行。但是他們大概忘記有些講員雖然是住在附近，但是在這種糟糕的天氣出門會是麻煩至極的事情...

通常國家實驗室因為天氣原因關門，那實驗室會發布公告，通知幾點會重新開放，這段時間之前只有必要人員才能進入實驗室。主辦單位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的作法是把參加研討會的人員名單通知門口警衛，讓警衛可以把這些參加人員放行。主辦單位實在是太貼心了...

星期二晚上，實驗是的首頁就換上了大紅底色的警告字樣，通知大家實驗室會在早上六點決定星期三是否開放。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在家準備演講，一切等到早上再說。

星期三早上，我刻意把鬧鐘調在六點，因為我要早起看看實驗室是否開放。果然不出所料，實驗室延遲到早上十一點才開門。不過前一天的email讓我覺得我似乎還是要早早出門。我沒有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晚點去，因為很不幸，我是第一個演講者，而且九點就要上場，所以根本躲不掉，一定要出門，不然演講就開天窗了。

六點半的時候，老闆發了信給我，他說實驗室十一點開門，研討會應該會延後開始，要我再回去睡覺。還好我沒聽老闆的，因為事實證明，研討會準時開始，我要是回去睡覺就完了...

準備了一下，我就下樓準備出門。這次其實不是下雪，反而是更恐怖的冰。這個顯然是因為晚上下雨，然後溫度又低於零度，所以下來的雨直接變成冰，換句話說，我的整台車都冰包住了。光是擋風玻璃上面結的冰大概就有半公分厚。我花了大概十多分鐘才把這些冰統統敲下來。不敲下來根本看不到路，當然就不用出門了。

路上的狀況其實也沒有那麼差，其實比較像是很冷的下雨天而已。只是不能開太快，因為地上可能會有結冰。慢慢開了三四十分鐘，終於到了國家實驗室。通常早上八點，實驗室的門口會有無數多的車子等著進去，不過今天一個人也沒有。門口的守衛很好奇，這種糟糕的天氣，到底是什麼人會這麼早過來。我說我是來參加研討會的，守衛就直接笑笑讓我進去了。

八點鐘，我到了會場。我看到外面有個人在抽煙。過去看了一下對方的名牌，原來是主辦人。馬上自我介紹一下，告訴他，第一個主講人來了，研討會可以正常舉行...

九點鐘研討會準時開始，幾乎所有參加的人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