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31 NSO美聲系列 歲末音樂會《北國鐘聲》

 我參加過幾次NSO的歲末音樂會。我參加的那幾年都是跨年音樂會，不過今年則變成了跟一般音樂會正常時間開始，推出的主題是北國鐘聲，剛好又逢寒流過境，頗為切合場景。

這次音樂會的主題就是俄羅斯。上半場主打三部俄國歌劇的選粹，分別是"Khovanschina"，"Eugene Onegin"還有 "Boris Godunov"。下半場主打拉赫曼尼諾夫的 "鐘"。我對下半場完全不熟，所以我主要關注的是上半場。

音樂會以Mussorgsky的歌劇Khovanschina的兩首管弦樂片段開場，分別是序曲與波斯女奴之舞。從我在的四樓最後一排聽起來，兩首都只是演完而已，都不是最佳演出。這首序曲描寫的是莫斯科河的清晨，不過聽起來頗為平淡，速度的轉折也很不順，樂團的聲音也很奇怪，居然會聽到第二部長笛比第一部長笛更大聲的情形。豎笛也有幾次沒有算準拍子的感覺。而波斯女奴之舞，前半段聽起來就很像被虐待的女奴，跳得沒有生氣。後半段稍微好一點，不過也會聽到法國號完全不知所云的噗噗噗噗。講白了，NSO聽起來像是對這兩首曲子完全不熟悉，相當令人失望。

韓國男高音鄭皓允演唱Eugene Onegin中Lensky的詠嘆調。鄭皓允的演唱似乎有點僵硬，似乎感覺不太到那種決鬥前夕要跟情人告別的那種感覺。這邊樂團的聲音似乎有刻意縮小，所以還可以聽清楚男高音的聲音。到了鐘的第一樂章，基本上男高音的聲音就整個消失在樂團裡面了。

上半場最好的演出，也是全場我印象最深刻的部分則是羅俊穎老師所演唱的Boris Godunov的兩大選段，分別是登基場景與駕崩場景。事實上，作為這部歌劇的同名主角，這兩個場景幾乎涵蓋了這個角色在劇裡一半的演唱。所以儘管台灣在可預見的十年左右應該都不可能演出此劇，但是今天這兩大場景的演出也算是重要的選粹了。

羅俊穎的Boris在登基場景中聽起來莊重嚴肅，一方面想到自己奪位不正，一方面想到自己的責任。而在駕崩場景中，又可以馬上轉換成對兒子諄諄教誨的慈父，最後面對死亡。在短短的十多分鐘內有多重的情緒轉折，是相當精彩的演出。

而台北愛樂合唱團在這兩個場景中也發揮了相當重要的角色。雖說是代表群眾的合唱，但其實就是舞台上的另一位角色。台北愛樂合唱團的氣勢情感均相當充沛，是讓這兩個場景更為突出的關鍵。

下半場是拉赫曼尼諾夫的鐘。我不熟悉，所以沒有特別的印象。唯一記得的，是男高音在第一樂章中完全滅頂，在四樓根本聽不到他唱的。

最後加演了金希文的「日出台灣」。幾年前呂紹嘉在跨年音樂會中也指揮過這首曲子。樂團跟合唱團在此曲都相當駕輕就熟，是今天最順暢的演出。

歲末音樂會應該演什麼曲子？要走節慶嘉年華風，例如熱鬧管絃樂曲大集合？還是戲劇演出，例如幾年前的仲夏夜之夢或是風流寡婦？還是要走罕見曲目，例如古列之歌？這個沒有一定的答案。不過NSO這次的北國鐘聲，從上半場到下半場都有濃濃的死亡意境，雖然頗為冷冽，但是搭上2020年這個世界級疫情，似乎也是合理的。

希望下次能有歡慶一點的歲末音樂會。畢竟一年過了，新的一年還是要有新開始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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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31 星期四 19:30    國家音樂廳

指揮／呂紹嘉
女高音／林玲慧
男高音／鄭皓允
男低音／羅俊穎
合唱指導／古育仲、張維君
合唱團／台北愛樂合唱團

穆梭斯基：歌劇《霍凡斯基之亂》選粹
柴科夫斯基：連斯基的詠嘆調，選自《尤金．奧涅金》
穆梭斯基：歌劇《鮑利斯‧ 戈多諾夫》選粹
拉赫瑪尼諾夫：《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