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國家音樂廳只能演音樂會形式的歌劇,今天的奧泰羅證實我是錯的,我們只是沒有遇到好導演而已。
近幾年NSO都會在每個樂季的最後一套演出中排出歌劇製作。今年適逢莎士比亞去世400週年,所以NSO排出了威爾第所寫的Otello。
Otello被稱為是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之一,而Verdi的歌劇版Otello則是他的最後兩部歌劇之一(另一部則也是取材自莎士比亞的法斯塔夫),所以當莎士比亞與威爾第兩者結合在一起,前者保證劇情的脈絡合理,後者保證音樂的戲劇效果,所以這齣Otello一般被認為是威爾第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傑作。
這次NSO這個製作並沒有在國家戲劇院演出,而是在國家音樂廳的舞台上演出。十多年前,當簡文彬還是NSO的音樂總監的時候,他在國家音樂廳演過好幾部歌劇。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唐喬望尼,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因為那個製作很糟糕(佈景很高,樂團放在舞台後面,歌手跟佈景在舞台前面...),所以我一直對在音樂廳演出歌劇沒有太好的印象。
一般來說,在音樂廳演歌劇,最大的問題是因為舞台空間有限,放上樂團之後,幾乎沒有太多的空間讓歌手進行走位等演出,所以一般在音樂廳演歌劇,不是音樂會形式,就是歌手穿上戲服然後加上一些簡單而有限的動作。但是這次在演出前看到舞台製作的照片,可以感覺到NSO的確在舞台上擠出了一塊不算小的空間來做成歌劇舞台,讓這次的演出成為一部真正的歌劇製作。
Otello需要有相當大編制的樂團,還有一大群的合唱團,所以樂團跟合唱團各佔據了舞台的前後各三分之一。而中間的三分之一則是搭成一個略高的舞台。因此整體看來還滿像歌劇院演出時的效果。舞台的上方有著一大片類似飄揚的旗幟的大型白色螢幕,透過投影機把各式圖片投影上去,導演可以把這片螢幕變成各式各樣的佈景,例如第一幕的暴風雨,或是第二幕類似教堂內部的佈景。到了第三跟第四幕,導演在舞台的正上方架了一部攝影機,即時把舞台角色的位置投影在螢幕上。雖然有意思,但是我不能理解導演的用意何在。
不過歌劇演出最重要的還是幾位主要主角的演出,他們不但唱的好,更重要的是看他們的演出會有他們的確是在演戲的感覺。這畢竟不是音樂會形式的演出,除了演唱之外,走位,動作,表情都是相當重要的部份,這些都是國內歌劇演出相對比較少達到的部份。
今天演出最重要的功臣,絕對是NSO跟指揮呂紹嘉。整個演出強勁有力,而且有著相當好的戲劇效果,像第一幕的暴風雨場景就真的有天崩地裂的感覺,第三幕Otello的心理狀態,第四幕開頭恐怖而陰森的氣氛,全部都演的栩栩如生。這樣的演出效果,我個人覺得已經不輸給國外歌劇院的頂級製作。跟正規歌劇院相比,所欠缺的可能就只是長期演出歌劇的熟悉感吧。
今天的演出雖然是在音樂廳,場地無法與專業的戲劇院相比,但是從最後的演出成果來看,這是一場百分百的專業歌劇製作,音樂跟舞台的演出效果之好,可以完全讓人忘記這是一個演出空間極度受限的製作。所以這個製作證實,音樂廳也是可以演出正規製作的歌劇,只要有夠好夠有創意的導演。
另一方面,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希望NSO保留這個製作的佈景。當台中歌劇院跟衛武營兩處重要演出場地啟用之後,這個製作可以巡迴到中部南部演出,讓這兩個地方的樂迷也能看到這個相當好的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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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O 樂季壓軸歌劇音樂會《奧泰羅》
NSO Opera in Concert-Verdi's OTELLO
指揮/呂紹嘉
戲劇統籌/瑪莉.柏恩鮑姆
奧泰羅/麥可.雷赫斯基
黛絲德莫娜/希莉亞.科絲提雅
亞果/鮑里斯.史坦森柯
洛杜維可/羅俊穎
卡西歐/王 典
蒙塔諾/葉展毓
愛蜜莉亞/范婷玉
羅德利果/湯發凱
聲樂指導/任美芽
臺北愛樂合唱團
合唱指導/古育仲
威爾第:《奧泰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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