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a-Pekka Salonen在紐約愛樂推出了Hungrian Echo系列，演出三位匈牙利作曲家的音樂：海頓，巴爾托克及李給替(gyorgy Ligeti)
從三位作曲家的年份看來，海頓自然是老前輩，而且隔了接近兩百年。而Bartok跟Ligeti雖是20世紀重要作曲家，但是一是戰前，一是戰後，各自代表了不同的聲音，不變的是他們都代表了他們當時的創新精神。這三場音樂會的曲目都很有創意，每場音樂會都演出三位作曲家的曲子作為相互對比，以古鑑今，相互輝映。
不過聽眾對今天的曲目似乎不太捧場，大概只坐了八成五。看起來人很多，不過仔細一看，很多排都有一半的空洞... 我只能說，沒來聽這系列的音樂會是相當可惜的事情。
今天排出來的曲目是海頓第六號交響曲，Ligeti的鋼琴協奏曲，及Bartok的管弦樂協奏曲。海頓被稱為交響曲之父，一輩子寫了一百多首交響曲，不過目前最常被演出的幾乎都是八十號以後的作品，所以當我看到這是第六號交響曲，我最初的感覺是，這會不會太早期了一點。雖是如此，這已經是海頓29歲時候的作品。這個曲子的聲部除了弦樂五部外，還有長笛，雙簧管，低音管，小號各一把，法國號兩把，還有一台大鍵琴，編制相當精簡。Salonen的指揮相當精巧生動，每個聲部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這首1761年的作品，管弦樂團使用的方法就相對簡單，第一跟第二小提琴一組，大提琴跟低音大提琴一組，中提琴基本上跟低音部在一起，而管樂相當於是第三組，所以整個曲子齊奏的部份幾乎就是這三組的交互對話。不過海頓在這裡面加了不少小提琴獨奏，管樂聲部每個樂季也都有相當多的獨奏部份，甚至大鍵琴也有，所以在我看來，這首交響曲甚至可以當作複協奏曲來看。
第二首是Ligeti的鋼琴協奏曲。不過英文曲目稱為Concerto for piano and orchestra，而不是piano concerto。所以同行的友人就認為這首曲子不單有鋼琴獨奏，樂團也該看成是另一個獨奏部份。這樣說似乎也有些道理，因為鋼琴並不是位在傳統鋼琴協奏曲的正中央的位置，而是位在指揮左手，在小提琴後面。這首曲子的樂團部份只有少少的十幾人，每個聲部就是一個樂器，所以稱為較大編制的室內樂似乎也很合理。我對這首曲子相當不熟，只在前幾天聽過幾次而已。現場聽的感覺是這首曲子的節奏變化很大，更有意思的是各種樂器的音色。作曲家讓每個樂器都發出奇怪的聲音，例如把豎笛的吹嘴拿出來吹，還有各式各樣的打擊樂器。這種曲子大概要現場聽會比在家聽CD更有樂趣，而且大概也會比較容易接受。
這首曲子的中間樂章式很安靜的段落，幾乎就是聽著樂團以極低的音量做音色變化。接著整個音樂廳就出現了許多咳嗽的獨奏片段，而且大家很有秩序，一個咳完才接下一個，連綿不斷，滔滔不絕，有大有小，有左有右，方位立體聲伺候。這大概是我聽過咳嗽最多的音樂會之一。
下半場的Bartok的管弦樂團協奏曲，紐約愛樂傾巢而出。Salonen的指揮動作精準明快，紐約愛樂則給出了清晰銳利的演出。強而有力的弦樂，精準的木管，還有威猛的銅管，這首曲子的確相當適合紐約愛樂。尤其是第五樂章的急板，指揮跟樂團根本是火力全開，毫無保留，幾乎讓人的血壓跟拍速一樣一路狂飆。樂曲結束後，全場靜默了數秒，接著則是歡聲雷動。我想，這應該也在Salonen的精準計算之中。
Haydn Symphony No. 6, Le Matin
Ligeti Piano Concerto
Bartók Concerto for Orchestra
Artists
Esa-Pekka Salonen Conductor
Marino Formenti Pi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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