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29

滑雪

我在台灣沒有滑過雪,我在紐約也沒有滑過雪,所以這次到La Thuile的重點之一就是要滑雪。
要滑雪要有一堆裝備,最少要跟店家租雪鞋跟雪橇還有滑雪杖。我的第一個難關就是穿雪鞋。雪鞋會直接連在滑雪的雪橇上,所以相當硬,也相當重。相當硬的意思表示很難把腳塞進去。我生平第一次穿鞋穿到滿頭大汗,穿了五分鐘還塞不進去。好不容易塞進去了,卻覺得鞋子有些小。這下好玩了,我要把腳拔出來。這個過程比把腳塞進去還痛苦,我又把自己搞得大汗直流,我就開始覺得這不會是簡單的過程。好不容易把腳拔了出來,趕快跟店家說我要換大一點的。店家很快了又拿了一雙過來。雖然是大了一點,不過我覺得似乎只有數字有變,我的腳還是一樣很難塞進去。這個鞋子又大又重穿上去以後連走路都有困難。不過要滑雪就要穿這個,這是沒辦法的事。好不容易弄到一雙可以穿的。我很高興的趕快把兩隻腳都塞進去,想不到店家跑了過來,說要拿右腳的鞋子來調整雪橇... 聽到這個,我差點當場昏過去,因為我又要再進行一次恐怖的脫鞋穿鞋過程...

好不容易把這些都解決了,我就要穿這個雙大雪鞋,扛著雪橇跟滑雪杖慢慢走到滑雪場去。雪鞋很重,而且幾乎是把腳掌跟小腿固定住,所以的確是舉步維艱。我覺得我每一步頂多都只能走五十公分而已。而且雪鞋的底又高,實在很怕整個人會跌倒然後就再也站不起來。

走到滑雪場,馬上就遇到第一個問題:我走不上去。雪也不過五十公分高,不過因為腳掌跟小腿被固定住,變成腳根本沒辦法移動。所以五十公分高的雪對我來說跟五公尺也沒有兩樣,我就是走不過去。還好我運氣不錯,剛好有工作人員在旁邊助我一臂之力,讓我可以順利走上去。

緩慢的走到上課的地方後,我加入了一群不會滑雪的初學者中。穿上兩隻長長的雪橇,說實在連站都不是很容易。很快的教練要我們練習在雪上練習用雪杖慢慢滑動。這個看起來很簡單,不過實在很困難。當站在雪橇上只要短短地幾秒,腳下的雪馬上就會因為壓力融化(這是物理原理,所以我知道)。雪一融化馬上雪橇就會跟著滑動,所以這就是滑雪可以在雪上滑動的原因,不過對我來說這就是恐懼的來源。因為會滑,所以站不穩,更慘的是沒有辦法煞車,所以很恐怖。

等到大家約略能站能走之後,教練就讓大家滑一下坡度很平緩的斜坡,讓大家感受一下滑雪的感覺。我滑是滑的起來,只是一動就全身僵硬,滑滑停停,不過至少沒有摔倒。滑下去之後,教練要大家走回來,然後要爬到更高的地方,大概比剛剛高了十公尺吧。這部份主要讓我們練習的是如何減速,讓我們不要太快滑下來。這個很合理,因為如果不會減速,根據國中物理,你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在不會轉彎的情況下,你要停下來只有撞人或跌倒這兩種方法。減速的方法很簡單,把兩個雪橇前端靠近,尾端盡量分開。這個說的簡單,原理也很簡單,就是加大跟雪的接觸面積,滑下去的速度自然就不會太快。不過就算知道也沒有用,實際輪到我滑的時候,我只有兩腳僵硬,雪橇的尾端是有打開,不過開得不夠大,所以基本上是越滑越快,我又沒有辦法控制減速,所以就這麼下去了。差點把教練撞翻過去。不過如果把教練撞翻的話我就可以停下來了,只可惜沒有,我就這麼一路滑了下去,多滑了接近二十公尺。也就是說我要多走二十公尺回來...

下去的速度有多快呢?這是國中物理程度的計算,在場的每個物理學家都會算,我還可以算出我會花多久到下面(如果不跌倒的話)。不過這些計算當站在雪上面完全都不適用。我們的坡度大約三十度,所以每秒的加速度大概是每秒五公尺,也就是說我的速度每秒鍾會多上五公尺。以前國中物理這種都算得很熟練,不過今天站在冰上面我就很清楚的知道,5m/s^2的加速度可以讓我有多快的速度...

接著教練覺得大家好像都可以了,就帶我們到練習坡上面去練習。這個地方就不用自己爬上去,而是可以坐電梯到上面然後滑下來。這地方主要練習的還是讓自己可以用穩定的速度滑下來。我想我大概知道怎麼樣把速度減低,反正就兩腳張得越開就是了。只是我好像煞車煞的太厲害,有時滑道一半就快要滑不下去了。這個樣子實在跟滑雪追求速度感的目的差了太遠。不過我對各種速度超快地東西都有恐懼感。水上樂園那種超高的溜滑梯我也不能坐,雲霄飛車也不行,滑雪這種要高速的運動我也是沒辦法。我只能適合慢的...

所以滑了半天,我知道怎麼把速度放慢,站得也夠穩,所以都不會跌倒。不過這個實在是壓力太大了。又要擔心滑倒,又要擔心在斜坡上沒控制好整個用奇怪的方式滑下去。更慘的是我實在不適應在雪上穿著雪橇移動,所以我實在沒有得到多大的快感,只有無限的壓力而已。不過站在滑雪場上,看著周圍的景色,感覺倒是不錯。可是對我來說,我想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滑雪了。

所以當我離開滑雪場,我就把我的裝備拿回去還了。毫不猶豫,毫不眷戀。我來過,我試過,會滑會動不會摔跤,我想這樣可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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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則留言:

humandry 提到...

坡度三十度至少是黑線等級了...上課的地方應該不會超過十度...

John Chin-Hao Chen 提到...

你說得對,可能只有十度。不過對我來講,這兩個都一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