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辛基愛樂排演西貝流士第八號交響曲的手稿

西貝流士的第八號交響曲長久以來一直被音樂圈認為手稿已經完全不存在。但是經過音樂學家的整理，被認為是西貝流士第八號交響曲的殘稿片段，在日前由芬蘭的赫爾辛基愛樂的音樂總監John Storgards指揮赫爾辛基愛樂進行了試演。

西貝流士是芬蘭的最重要的作曲家，同時也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交響曲作曲家之一。他在1924年完成了他的第七號，也是最後一部交響曲。從此之後直到他去世的1957年，再也沒有過出版過第八號交響曲。一般相信西貝流士曾經動手創作過第八號交響曲，但是在1945年的某一天，西貝流士突然把家中許多的手稿扔進了客廳裡的火爐付之一炬。根據作曲家的孫子Erkki Virkkunen在90年代所接受的專訪時表示："祖母相當震驚，幾乎快要哭了出來。我根本不知道那天到底燒掉了哪些樂譜。祖父卻表示這只不過是燒了個大一點的營火罷了，幾乎不把這個當作一回事"。儘管西貝流士在五零年代接受訪問的時候曾經表示第八號交響曲的草稿已經完成，不過在這場大火之後，基本上大家都認為第八號交響曲的草稿就在那一場大火中被燒毀了。

事情在1982年逐漸起了變化。在這一年，西貝流士家族把大量的西貝流士的手稿捐給芬蘭國家圖書館跟赫爾辛基大學。西貝流士專家Kari Kilpelainen則在九零年代完成了這些手稿的編目。在這些手稿中，有不少的創作年代大約跟西貝流士可能創作第八號交響曲的年代相近，所以被認為可能是第八號交響曲的部份草稿，甚至在其中一頁的草稿上還標明了"Sinfonia VIII commincio" (第八號交響曲的開始)。不過這頁手稿的背面基本上什麼也沒有。這些基本上就是我們所知道的第八號交響曲的所有現存素材。

2004年的時候，西貝流士決定版樂譜的編輯，同時也是西貝流士專家的Nors S. Josephson在檢視過了總量大約八百頁的西貝流士手稿之後，發表了一篇關於第八號交響曲的專文。他認為這些手稿中有很大一部份的年代可能正好是西貝流士創作第八號交響曲的年代，所以或許有可能可以重建第八號交響曲。不過另外一位西貝流士專家，西貝流士決定版樂譜的總編輯Timo Virtanen並沒有這麼樂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目前僅有的素材頂多只是一些幾小節的音樂跟一些獨立的樂器片段。不過如果再其他未知的檔案中找到其他的殘稿，或許情況會有更大的進展。

事實上，Virtanen也對這些手稿做了類似的檢查。在大量被歸類為"未知作品"的管弦樂手稿中，有相當多的手稿可能就是這首第八號交響曲的可能草稿。Virtanen表示，這些手稿的確可能跟第八號交響曲有關，而且顯示西貝流士已經走向了另外一個新的方向。這些草稿裡面有些不協和音的使用相當類似西貝流士1931年的作品Op.111b，為風琴所做的葬禮音樂，顯示這可能是相當後期的創作的手稿。

為了知道這些手稿的演奏效果，他把這些樂譜草稿用電腦排版後，拿給芬蘭廣播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Sakiri Oramo跟赫爾辛基愛樂的音樂總監John Storgards。這些打印版的所有音符都來自西貝流士的手稿，沒有其他添加物。當Oramo在鋼琴上試奏的時候，他認為這些片段有種"在尋找些什麼"跟"耗盡的感覺"，聽起來有些"古老的不協和感"。另外一頁的手稿上面還標著"第九頁"，是比較完整的管弦樂手稿，聽起來比較完整，而且同時比較像熟悉的音樂。

之後，John Storgards把這些手稿帶去他的赫爾辛基愛樂，讓樂團做正式的試奏。Timo Virtanen的感覺是，"聽起來相當不錯"，聽起來像是比西貝流士的Tapiola跟The Tempest更進一步。第二個片段是標注了"第九頁"的一整頁的管弦樂總譜，不過大概只有八秒鐘左右的音樂。第三段是只有大約一分鐘左右的管弦樂片段，其實只有雙簧管的聲部而已。

John Storgards表示，指揮這些片段的時候，"整個背脊起了一陣涼意"，"不過的確可以從這些片段中感覺到作曲家的晚期風格"。根據這些手稿，他甚至想到把長笛跟小提琴加入演奏較高的聲部，或許可以增加一些對第八號交響曲開始時候的可能聲響。不過所有的努力大概也就僅只於此，畢竟可用的素材也就是這麼多。

芬蘭唱片公司BIS目前正在錄製西貝流士的所有作品全集。他們表示儘管這些片段並不一定真的是來自第八號交響曲，不過他們還是會試著錄製所有可以演奏的段落。"我們不想錯失任何可以演奏的西貝流士的音樂"。

會不會還有其他第八號交響曲的殘存片段被保存在圖書館的某個角落呢？或許只能期待音樂學者的繼續努力了。不過在這之前，這些片段已經給了大家很大的想像空間。

本文主要內容來自

HELSINGIN SANOMAT 2011/10/30: Is this the sound of Sibelius's lost Eighth Symphony?
http://www.hs.fi/english/article/Is+this+the+sound+of+Sibeliuss+lost+Eighth+Symphony/1135269867060

Gramophone 2011/11/17: Updated: Helsinki Philharmonic plays Sibelius’ Eighth fragments
http://www.gramophone.co.uk/classical-music-news/updated-helsinki-philharmonic-plays-sibelius%E2%80%99-eighth-frag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