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23

10/22 San Francisco Opera: Boris Godunov

難得到舊金山一趟,自然不能錯過舊金山的兩大古典音樂重鎮,舊金山歌劇院及舊金山交響。第一天首先拜訪的是舊金山歌劇院(San Francisco Opera)。

今天演出的劇碼是Mussorgsky的Boris Godunov。這部歌劇可以說是俄羅斯歌劇中最重要的作品,不過大概也是演出版本最混亂的一個作品。光是Mussorgsky 自己就有1869年和1872年版,然後還有Rimsky-Korsakov重新進行管弦樂配器的兩個版本。之後蘇聯時期又多出了Shostakovich重新配器的版本,再加上近幾年Mussorgsky協會的全集版,實在令人頭皮發麻。所以要討論這部歌劇,首先就要先搞清楚演出的到底是哪一版。

這次演出的版本是1869年的原典版,一共七景。事實上,某種程度而言,這個版最大的特色是"沒有女主角"。換句話說,整部歌劇基本上沒有男歡女愛的男女對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男低音在那邊搞黑暗的宮廷鬥爭。所以這也是這個原典版當初沒有辦法通過帝俄時期的歌劇審查的原因之一。

舊金山歌劇院的節目單中沒有提到這是不是原典版第一次在舊金山歌劇院演出。不過從導演是舊金山歌劇院首演看來,所以我猜這應該是舊金山歌劇院今年新推出的新製作。

今天演出剛好是這部歌劇這個樂季的首演。相對於大都會歌劇院大部分的演出都是具有華麗至極的布景,這個製作的佈景走的是儉約風。基本上整個舞台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空蕩蕩的,只會擺上必要的幾樣佈景,例如第三景的修道院就只擺了一張桌子和兩張板凳,第四景的邊境旅館只擺上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大部分的劇情都靠著歌手的走位來演出。在幾乎沒有布景的狀況下,導演利用燈光的改變和舞臺空間的利用來製造不同的舞台效果。例如打開舞台的地板或是舞台後面的門,讓歌手可以有立體方式的進場跟退場,利用燈光的變換來製造出不同的情境。不過因為沒有多餘的布景,所以更重要的是歌手的演技。

這個製作的另外一個特徵是對Simpleton(傻子)的處理。Simpleton在這部歌劇有著相當特別的地位。很多歌劇解說會把他翻為holy fool,變成神聖的傻子。這傻子雖傻,卻更接近大智若愚,因為他的傻,可以說出很多別人不敢說的事情,例如Boris殺了王儲的事就只有他趕在Boris面前講。雖然在前三景都沒有他的音樂,但是他在前三景都有出場。他出場的時候大多數時刻都抱著象徵沙皇的王冠,我覺得這應該是暗指他認為Boris Godunov得位不正,他已抱著王冠的方式象徵他所在意的是皇室正統,或可說是俄羅斯的命運。就算Simpleton沒有出現,這頂王冠依舊出現在下半場的第五景,而這時照著王冠的燈光竟然是微紅,是導演打算利用這個來象徵那個被Boris Godunov謀殺的王儲Dimitri嗎?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樣解釋很合理。

而導演對這部歌劇的處理,每個景之間事實上都是相互連貫的。所以在兩個半場中,演出幾乎是不停頓。如果不是因為歌手跟樂團需要休息,我甚至覺得一次連續演完七個景會是比較好的作法。

音樂的部份,說實在一開始低音管的獨奏就讓我大吃一驚。他的斷句特別到我覺得根本就是錯誤的分句。證據就是當他吹完主要旋律後,小提琴會重複再演奏一次,小提琴的斷句方式和低音管的斷句方式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而第一景民眾的大合唱,聽起來的情感也很怪。依照劇情,這應該是他們被逼著唱出那些歌詞,所以應該是有被逼迫的無奈感。不過我聽到的卻是精氣神十足,充滿希望的合唱。當然好聽是好聽,不過似乎不是劇情所需要的感覺。

另外一個問題可能和座位有關。那就是低音號的聲音又大又強,幾乎變成低音砲。

而歌手中,最令人注意的就是擔任title role的Samuel Ramey。他的聲音充滿威嚴,不過又能轉換成帶有慈父的溫柔,最後又能演出發狂失控的感覺,是很成功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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