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Bartok，某種程度是他的鮮明的匈牙利風格。如果要論道地的匈牙利血統，我想今天的演出組合，鋼琴家Andras Schiff跟指揮Ivan Fischer及Budapest Festival Orchestra大概是目前世上可以找到血統最純正的組合了。
我印象中只聽過布達佩斯節慶交響一次現場，是2000年左右在台北國家音樂聽聽到的。只是那次的演出並沒有演出匈牙利的音樂。這次配合Andras Schiff在卡內基廳的perspective series，上半場排出了全部Bartok。音樂會由巴爾托克的匈牙利農夫歌曲開場。這套作品原本是Bartok寫給鋼琴的十五首組曲，後來Bartok挑了其中的八首改編為管弦樂版。雖然是經過Bartok改編過的農夫歌曲，整個曲子聽起來就是濃濃的匈牙利味。
而第二首則是Bartok的第二號鋼琴協奏曲。Schiff在前一天演出了Bartok的第一跟第三號鋼琴協奏曲，所以他等於是用了兩天來演完Bartok的鋼琴協奏曲全集。這首第二號鋼琴協奏曲被認為是鋼琴協奏曲中最困難的作品之一，連今晚的獨奏Schiff都認為這是他演出過最困難的協奏曲。這個曲子Bartok把鋼琴當打擊樂器用，鋼琴家幾乎是要一路敲打鋼琴三十分鐘。今天的演出是我第一次在現場聽到這個曲子。Schiff的演出最特別的地方是他可以在強烈的節奏之下，依舊讓鋼琴歌唱，而不是一路敲到底。他會強調曲子的節奏性，但不是把這曲子當成現代音樂來看待。事實上，今天的演出，幾乎讓我以為這就像是加入了匈牙利音樂素材的浪漫派協奏曲。
下半場則是由樂團演出舒伯特的第九號交響曲。說實在，這首曲子幾乎不可能成為我買票的理由，不過今天的演奏的確相當合我的胃口。舒伯特的這首交響曲的別名是"great"，不過在我看來，這個great指的是曲子的長度。全曲要55分鐘，不過幾乎每個樂章都是同一個主題繞來繞去，感覺像是在聽不有趣的布魯克納交響曲。今天的演奏合我胃口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指揮的速度偏快，所以有種把樂曲裡面的水分榨乾的感覺，聽起來就清爽許多。更重要的是整個演出相當明亮，相當強壯，相當精神洋溢。
今天的樂團除了演出精彩之外，他們還有個相當特別的地方，就是他們樂器的擺位。上半場的時候，他們把管樂放在樂團的最前面，左手邊是木管，右手邊是銅管。然後指揮左手邊擺第一小提琴，右手邊擺第二小提琴跟中提琴。在上半場的Bartok，大提琴跟低音大提琴擺在樂團正後方，下半場的舒伯特，大提琴則移到第一小提琴旁邊。而木管則移到最前面，順序是雙簧管，長笛，低音管，豎笛。法國號還是在中間。這種擺位實在很特別，至少我從來沒看過。他們在演奏匈牙利農夫歌曲的時候，小提琴跟中提琴還是站著演奏的。這個實在很不一樣。
New York Times 10/31/2011: Bartok at Home, With a Touch of the Mischievous
http://www.nytimes.com/2011/10/31/arts/music/budapest-festival-orchestra-at-carnegie-hall-review.html?ref=music
Performers
Budapest Festival Orchestra
Iván Fischer, Music Director and Conductor
András Schiff, Piano
Program
BARTÓK Hungarian Peasant Songs
BARTÓK Piano Concerto No. 2
SCHUBERT Symphony No. 9, "G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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