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是因為有著柏林愛樂候任音樂總監的身份加持，今天的國家音樂廳全場售完，而且應該有不少人是衝著柏林愛樂下任總監的理由過來的。對，我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這並不是我第一次聽Petrenko的指揮。我在2012年在紐約的大都會歌劇院看過他指揮的穆索斯基歌劇"Khovanschina"。相當精彩的演出，不過我那時也沒有特別記住他是誰。誰曉得幾年之後，他會接手柏林愛樂？
今天Petrenko排出了Rachmaninov的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跟馬勒第五。上半場的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獨奏，樂團跟指揮三者都相當斯文，大部分的時候聲音都頗為纖細。或許是因為主業是歌劇院樂團的緣故，樂團展現了跟一般管弦樂團相當不一樣的風格，也就是音色相當柔軟，相當具有歌唱性，而且相當細緻。在這首曲子裡面，弦樂部份有許多相當微弱的段落，樂團可以發出具有細緻美感的聲音，而所有的木管獨奏聽起來都像在歌唱一樣，這是一般管弦樂團不太常見的特色。而Petrenko或許是長期擔任歌劇院指揮的緣故，相當知道如何配合獨奏家，為獨奏家給予適當的支持。不過這並不表示Petrenko就只是一直處於配合的地位，樂團該出手的時候，他也是會主動出擊的。
鋼琴獨奏Igor Levit的聲音在這首Rachmaninov的演出展現了相當精巧細緻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炫技的態勢。不過對我來說，最驚人的部份是他所選的安可曲：貝多芬的給愛麗絲。給愛麗絲基本上學鋼琴兩三年的學生大概都彈過。那麼職業演奏家呢？基本上沒有人會在音樂會中彈這首曲子，即便在安可曲中大概都沒人會排出這首。
但是Levit演出了給愛麗絲。而且我認為他是仔細考慮過的。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是以弱音結束。當Levit再次出場的時候，他在鋼琴前面用了一些時間來醞釀自己與觀眾的情緒，然後讓給愛麗絲的旋律緩緩的流出。整個兩段音樂之間的情緒是可以連續起來的。Levit所彈出的給愛麗絲，幾乎就像是個綿長的敘事曲，讓全場聽眾屏息以待，聽他慢慢說故事。聽完這個演奏，我想全場應該不會有人認為鋼琴學生必彈的學生練習作品。簡單的作品也可以彈的相當精緻動人。光是從他排出給愛麗絲作為安可曲，就可以知道他是有著特別想法的鋼琴家。
下半場就是Petrenko與巴伐利亞的獨角戲，演出馬勒第五。一開始的送葬進行曲，Petrenko用了相當緩慢的速度，幾乎是把旋律拉到了極限。不過似乎是為了讓後面的段落更為突出所做出的效果。整體來說，不論是第三樂章的田園風格，第四樂章的甜美，第五樂章激情的迴旋曲，Petrenko的演出情感豐富但不會多愁善感，不是那種病態呻吟的假多情，而且相當有活力，是屬於精力旺盛型的馬勒，尤其是在第五樂章的最後段落(排練記號33處)，聽起來就像日正當中一樣的充滿活力跟衝勁，而不是刻意的感傷。是相當令人興奮的演出。
而且其實Petrenko一點也不含蓄，指揮動作頗為動感，移動範圍含括整個指揮台，不但會站到最邊邊，而且興奮起來也是會手舞足蹈，甚至大鵬展翅都有可能(第三樂章節束)。
今天其實展現的是樂團歌唱般的特質為多，指揮的特色稍微少一點。明天的貝多芬或許會看到更多Petrenko的特點。
9/ 9 (Sat) 台北國家音樂廳
拉赫曼尼諾夫：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
馬勒：第五號交響曲
Rachmaninov: Rhapsody on a Theme of Paganini
Mahler: Symphony No. 5
鋼琴：Igor Levit
指揮：Kirill Petrenko
樂團：Bayerisches Staatsorche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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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0 (Sun) 台北國家音樂廳
貝多芬：C小調第三號鋼琴協奏曲，作品37
貝多芬：A大調第七號交響曲，作品92
Beethoven: Piano Concerto No. 3 in C minor, Op. 37
Beethoven: Symphony No. 7 in A major, Op. 92
鋼琴：Igor Levit
指揮：Kirill Petrenko
樂團：Bayerisches Staatsorche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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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7/2012: Met Opera: Khovans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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