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09

2017/12/09: 早安!帕胡德 × 雷薩吉 晨光樂會


我到現在還是很難理解,為什麼Pahud的音樂會會排在早上十點。

基本上,絕大多數的音樂會都是晚上開演的,偶爾週末會有下午開演的音樂會。但是早上開演?有,不過數量相當少。我在美國的時候,偶爾紐約愛樂會有早上十一點演出的音樂會,基本上是給銀髮族群聽的。不過來訪的音樂家排在星期六的早上十點,而且還是當紅的演奏明星,這就比較罕見了。

Pahud跟Le Sage的這場音樂會,說實在宣傳似乎不是那麼多,而且演出時段也很怪,不過Pahud以柏林愛樂的長笛首席,而且是長笛界的超級明星的身份,還是吸引了一大堆聽眾早起來聽音樂會。從捷運站出來,就可以看到一堆帶著長笛的學生往音樂廳移動,我懷疑今天台北市一大半的長笛老師跟學生都到音樂廳來了。

Pahud今天排出的曲目幾乎可以說是德國長笛音樂的巡禮,四首曲子,從巴洛克到浪漫到現代,幾乎橫跨了三百年的德國長笛作品,曲目安排也是由淡到濃,展現了不同於法國長笛音樂的風情。

演出開場是Bach的G小調奏鳴曲,Pahud的笛音結實沉穩而且乾淨,演出甚至聽起來有種質樸的感覺,有著單純的美感。

接著的舒伯特 "Argeggione"奏鳴曲,現在最常見的版本都是用大提琴來演出的,這次是我第一次聽到用長笛演出的版本。管樂器因為曲目數量的關係,時常會需要改編弦樂器的演出曲目來演出。而改編的過程中,對管樂器而言,最大的困難往往在於弦樂器可以拉出綿長不斷的旋律,而管樂器如何克服無可避免的換氣問題以製造出類似的效果。

說實在,這個問題在這次的演出中幾乎不存在。如果不說破,Pahud的演出應該會讓不少人這個曲子本來就是寫給長笛演出的。不過這個曲子畢竟是以旋律見長,只有第三樂章的變奏比較能展現出Pahud的華麗技巧。

平心而論,上半場的兩首樂曲,基本上不太像是展現長笛的技巧能力,而是以音樂旋律見長。這或許是因為巴洛克時期的長笛的演奏能力還沒有像發明機械裝置後大幅提昇有關。

下半場的Hindemith與Reinecke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了。Hindemith雖是二十世紀的作品,但是本質上可以說是浪漫派的延續。Reinecke的水妖則是長笛的超級名曲,技巧也是極端困難。但是在Pahud的演出下,聽眾大概不會感受到這些曲子的難度,因為一切的技巧難點彷彿根本不存在,而只會讓聽眾折服在Pahud華麗的演出下。

這場音樂會的另一個重點,當然是鋼琴家Éric Le Sage。他跟Pahud合作相當多年,自己也是相當重要的法國鋼琴家。不論是巴洛克的巴哈,浪漫的舒伯特或是技巧艱深的Hindemith與Reinecke,全部都能給予Pahud合適的支撐。

正規曲目演出之後,Pahud與Le Sage又演出了三首安可曲。讓我比較意外的是,三首都不是相當炫技的曲目,都是音樂重於技巧的曲目,有點像是大餐之後看起來平凡不華麗,但是作工扎實的甜點。

Pahud從1992年擔任柏林愛樂的長笛首席之後,一直就是長笛的超級明星演奏家。如果說他當年的形象是萬人迷的長笛王子的話,那麼二十多年後,王子似乎已經登基成為國王了。演奏技巧毋庸置疑,而詮釋雖然不是具有年輕的超級活力,但似乎是更為穩健。如此轉變,再過十年之後,是不是又會有新的風貌呢?

ps: 演出後的簽名會在音樂廳的三號門舉辦,一大群粉絲不畏寒冷還有飄著小雨的惡劣天氣,簽名隊伍一路延伸到信義路,然後一個髮夾彎沿著斜坡排回了國家音樂廳的入口。Pahud的人氣可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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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帕胡德 × 雷薩吉
Bonjour! Emmanuel Pahud & Éric Le Sage

艾曼紐‧帕胡德Emmanuel Pahud /長笛
雷薩吉  Éric Le Sage /鋼琴

演出曲目
巴哈:G小調奏鳴曲,作品號BWV1020
J.S.Bach: Sonata in G minor, BWV 1020

舒伯特:A小調奏鳴曲《阿貝鳩奈》,作品號D821
Schubert: Arpeggione Sonata in A minor, D.821

亨德密斯:長笛奏鳴曲
Hindemith: Flute Sonata

蘭乃克:長笛奏鳴曲《水妖》,作品號167
Reinecke: Sonata in E minor “Undine”, Op. 167

安可曲
馬勒:少年的魔法號角,"Rheinlegendchen"(萊茵河傳說)
馬勒:悼亡兒之歌,"Oft denk' ich, sie sind nur ausgangen!"(我常常以為孩子們只不過出去了一下)
舒曼:為單簧管與鋼琴之幻想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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