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9/2012 Alan Gilbert Conducts New York Philharmonic

經過了三個月的暑假，紐約愛樂終於開始新樂季的演出。他們排出了相當具有挑戰性的曲目來開始新的樂季。

雖然今天是紐約愛樂這個樂季的第一場音樂會，不過這並不是他們的Opening Gala。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的opening of subscription concerts，也就是他們定期音樂會的開始。熱鬧的開幕音樂會要留到下個星期。

今天他們以匈牙利作曲家Kurtag輕薄短小的的"quasi una fantasia"開場，接著是貝多芬充滿活力青春洋溢的的第三號鋼琴協奏曲，最後以一百年前震撼古典樂壇的春之祭結尾，應該是精彩無比的曲目安排。不過對放假太久的紐約愛樂，似乎太有挑戰性了。

今天的音樂會以匈牙利作曲家Kurtag的"quasi una fantasia"開始。舞台上只有指揮，鋼琴跟一位打擊。另外還有一些獨奏樂器散佈在音樂廳周圍。鋼琴獨奏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由今天的鋼琴獨奏Leif Ove Andsnes演出)，但卻不是協奏曲。某種程度上或許可以被視為各個獨奏樂器分隔很遠的室內樂。例如一樓最後面的左右兩邊就各擺了兩組打擊樂器，還有一些管樂在樓上。這個曲子分為四段，每段都大約兩分鐘，就如曲名所說，整套音樂聽起來就像是一系列的音樂幻想，短短的樂句一閃即逝，而散佈在音樂廳四周的樂器製造出了特別的空間感。

我的座位旁邊剛好有兩個打擊樂器，其中一個是大鼓。作曲家在音樂中放了很多打擊的強奏，這時就可以看到很多聽眾受到驚嚇的樣子... 今天很多聽眾錯失了Kurtag的quasi una fantasia，不過說實在，這首曲子可能會是幾年後這場音樂會留給這些聽眾的唯一印象，尤其是那些被大鼓嚇到的老先生老太太們...

接著是貝多芬的第三號鋼琴協奏曲。整個來說，Andsnes的演出相當斯文而節制，或者說，感覺他沒有完全放開。儘管如此，他的表現還是遠勝過紐約愛樂。Alan Gilbert手下的紐約愛樂就顯然不是在最佳狀態。第一樂章聽起來其實沒有什麼活力，有些地方甚至聽起來有粗手粗腳的感覺，感覺像是還沒有進入狀況。

這個問題到了下半場的春之祭就更為明顯。春之祭是描寫原始部落的春天的祭典，所以整個曲子應該充滿狂野的能量，應該有著坐立難安的興奮感。很可惜，今天紐約愛樂的演出都聽不到這些感覺。紐約愛樂的演出當然沒有錯音，當然複雜的節奏對他們來說也沒有問題，不過聽起來就是沒有能量，沒有興奮感，也沒有緊張感。紐約愛樂今天大概是全部上場，整個舞台坐到全滿，不過弦樂聽起來沒有力量也沒有生氣，整首曲子近乎是被咆哮的銅管霸凌到底。而銅管除了大聲還是大聲，夠粗，但是不夠野。還好還有銅管，讓這個春之祭還能有著足夠的力量... 說實話，這種春之祭聽完也是會讓人暴動的。

再好的樂團也有失手的時候，尤其是放完暑假回來的第一場音樂會... 下次要把這個因素也列入考慮。

New York Times 20120920: A Restrained Leap Into the Stravinsky-thon
http://www.nytimes.com/2012/09/21/arts/music/philharmonic-opens-season-at-avery-fisher-hall.html?ref=music